法眼看唐诗——重读《唐诗三百首》12：与高适薛据登慈恩寺浮图、贼退示官吏

岑参以夸张的修辞奉献了一首好诗。七层佛塔，就算建于绝顶之上，固然可以下窥高鸟、俯听惊风，但登临出世、高耸天宫却是决不可能的。当然，远在唐代，受制于建筑水平，初见高塔而有惊叹，实乃情理之中。
. S# ?8 |, I+ v6 y* A' |3 W0 p设想，若是今人写类似之景，恐怕用的不是夸张，而是夸大和虚辞。这二者的不同，显而易见，前者只会让人赞叹文字之美，不会使人迷信盲从；而后者则往往是掩人耳目、歌功颂德之举，常使大众意乱神迷。若以岑嘉州之才配今人之世故，必会有更多的数据看不明白、更多的问题不了了之、更多的常识模糊不清罢！
9 v; @2 I3 d0 c1 _
元结以忧民的心态表达了一颗善良之心。“使臣将王命，岂不如贼焉！”是对官吏唯命是从和朝廷横征暴敛的厉声喝问——此一问，穿透了历史，直到今天的中国。目前中国的腐败现象饱受诟病，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因素便在于官本位思想和等级观念的传统根深蒂固，致使对官吏、对上级官吏、对公权力无法进行有效的监督，以致大案涉案金额已达数以亿计的程度，令人痛心疾首。诗中之问，恰是对时下很多案件反映出的“只要有上方的要求，一概遵照执行，不问缘由和对错”的制度性、集体性且普遍泛化的失职渎职现象的有力一击。王命难违，故使臣必莫敢不从。上级之命，必也是到了“莫敢不从”的程度，才会出现集体性的失职。则今日中国的问题所在，已无须再明言了。
* g: p7 t, u7 I/ t3 _既然不可“为贼”，宁愿选择弃官归隐。或是因违王命已到无法自保的程度，或是以诗示官吏但没有效果的伤心之举。他固然可以喝问：“还让不人老百姓活了”，但他于百姓所能奉献者，寡。但若选择归隐，于王命所能奉献者，尤寡。从这个角度看，辞官归隐，实为入世而非出世：入老百姓之世——虽不能为百姓多谋，但必不为王权助虐。
' M4 s$ |0 h) G; [' N1 r$ v; X
. g/ ~5 C' Y" b1 w9 M. Z
今人，有愿弃官者乎？
! M( @# x' Q$ p1 X
欲归隐时，可复有江湖鱼麦之地？

若有江湖鱼麦之地，可否“将家”且不妻离子散？

, o7 ^# J( L& J) A" J2 U/ `好事者思之！



4 H& J, m8 {9 M  I5 M) 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