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合租”引发杀妻案
2007年1月2日凌晨2时33分,江苏省沭阳县公安局某派出所接到110指令,称胡杨河边发生一起杀人案。据凶手电话报案称,其将妻子杀害后亦告知了岳父母,现凶手极有自杀可能。民警迅速赶到案发现场,但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反复查找,既没有发现被害人尸体,也没有侦察到罪犯作案后留下的痕迹。遂叫来被害人家属协助继续查找,有两名民警返回派出所查看情况。20分钟后,一个30多岁、浑身是血的男子来到派出所大门外,边举起双手,边含混不清地说,他是来投案的。民警见其脖颈、胸口多处刀伤,左臂衣袖处还在不断流血,赶紧开门让他进来。只见该男子神色相当疲惫,两眼无光,语不成句。民警给他找来纸和笔,要他写出简要事实。这名男子写道:我叫滕大林,我杀死了我老婆,胡杨河。
民警立即将滕大林送往附近医院抢救, 并通知其哥嫂到医院看护。7时许,被害人尚小林的尸体在案发地沟底找到,一条粉红色的围巾系在她的脖子上。据法医初步鉴定,尚小林系遭异物(可能是围巾)长时间勒扼脖颈,致其窒息性休克死亡。虽然死者喉管也被割断,且割了几刀,但死者身上只有很少量的血迹,显系凶手在尚小林死后所为。
杀害尚小林的凶手正是她的丈夫滕大林,那么滕大林为何要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将妻子杀害?夫妻间究竟有何深仇大恨?通过公安机关的侦查审讯,发现这一对原本恩爱的夫妻,竟是因互相猜疑产生矛盾,而发生命案的导火索竟是一纸“男女合租”的租房协议。
当爱情有了结局,总会从浪漫回到现实。对于一个事业型的男人而言,他不想一辈子只拥有爱情。STRONG>
“滕大林杀了她的老婆!”这个消息很快在滕大林所住的村子炸开了,进而传遍了全县。尚小林的父母和滕大林的母亲都是年过七旬的老人,两家同村同组,相隔只200来米。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残酷的现实,特别是尚小林的母亲,一连几日茶饭不思,几次哭得昏死过去。年仅7岁的外孙女小燕子也整天哭着找妈妈,最令小燕子不敢相信的是,妈妈居然死在了爸爸手里。两个家庭的惨状,令村民们无不惋惜。
滕大林比尚小林只大几个月,两人从小一块儿长大,一块儿上的幼儿园,一起读到高中毕业,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形影不离。后来,大林如愿考上了南京某大学计算机管理系。而小林高考却落了榜,因不愿意重读,托人说情在村办小学做了一名代课教师。
大林要到南京读大学了,小林把他送上车,拉着恋人的手久久不愿分开,竟陪着大林也来到了学校。大林办妥了入学手续后,又把小林送回家。依依不舍的一对恋人,在热切期盼和苦思冥想中度过了四年。
1999年,大林大学毕业后放弃了继续读研的机会,回到老家和小林结了婚。一年后,小两口有了个漂亮可爱的女儿,一家人的日子幸福而甜蜜。在此期间,大林参加了市委组织部和人事局组织的公务员招录考试,在千余名考生中脱颖而出,后又顺利通过面试 ,被分配到某乡党政办工作,成为一名很有前途的政府机关干部。小林经过培训考核,也转成了合同制教师。
然而书生气很重的大林做事缺乏变通,他看不惯一些干部颐指气使、华而不实的作风,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就孤立了自己。再加上所学的专业在工作中使不上劲,大林渐渐失去了激情,他想找机会离开这个地方。
2005年3月23日,大学同学a>平川打电话给大林,说他所在的深圳通海国际贸易公司工程部缺少一名主管,如果大林感兴趣,现在即可就任,他保证大林半年内月薪达到8000元。而且该公司的工程部经理因迟迟出不了成绩,正面临被“歇菜”的可能。要大林抓住这一机遇,他可以助一臂之力。
大林对平川的话马上动了心,回家后他把到深圳发展的想法告诉了妻子。没想到小林满口反对,说深圳那地方是花花世界,大林去了会变心的。再苦再穷,一家人在一起就是福。再说他们家现在的生活水平在村里已经数得着了,大不了攒些钱以后再到县城买套房子。
无论大林怎么解释,小林都不支持他的想法。大林感到很苦恼,他又把母亲和岳父母请到一起,请他们再做做小林的工作。可是几个老人没一个支持他的想法,特别是岳母,反而劝大林要勤奋塌实工作,安分守己过日子。别放着好好的公务员不做,自毁前程。
3月25日晚上,平川又打来电话,叫大林赶紧做决定。如果月底之前大林不能到位的话,主管这个职位就是别人的了。望着熟睡中的妻子和女儿,大林的心情非常矛盾。考虑了很久,大林决定还是先到深圳看看。他给妻子留了一张字条,说是等安顿好了以后,再打电话给她们。
谁也没抓住对方的“有效证据”,但直觉告诉他们,对方已不属于自己,青梅竹马的童话开始离他们越来越远。STRONG>
大林走后没一个月,小林的学校适逢教育体制改革。在这场全市范围内的改革风潮中,小林被学校辞退了。尽管小林只是近千名被辞退的合同制教师之一,但她还是认为这个结局是丈夫贸然辞职造成的。如果丈夫在位,至少乡领导会给他点面子,让她仍然留在学校工作。
丈夫不在身边的日子里,小林的精神空虚到了极点。一个多月来,大林只给家里打过一次电话,而最近她打大林的电话,居然停了机。这使小林的心里发了慌,她担心丈夫真的变坏了。这个念头在小林的头脑里顽强地生长起来,她决定到大林的公司看看,顺便散散心。把女儿安顿好以后,小林坐上了南下的列车。
小林赶到深圳时,天还没有完全黑,城市街头已是霓虹闪烁,光彩夺目。她找到大林的公司,保安告诉她,滕主任和几个人开party去了,今天好象是谁的生日。保安拨通了大林的电话,大林对妻子的到来并没有表现出怎样的兴奋,甚至没有叫妻子接听电话。只是叫保安转告小林,一会儿,他就赶回来。
小林在传达室等了大约两个钟头,大林才醉醺醺地回来。一来到大林的宿舍,委屈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从小林的眼角流了下来。“什么人这么重要,你为他过生日到这么晚?”
“哦,是王副总,就是平川的老婆。平川现在出差在国外,一个小女人怪可怜的,我们大伙儿合起来给她凑个热闹。”
这下小林更委屈了:“她可怜?还有比我更可怜的人吗?我过生日你怎么记不得?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不给家里打电话?你的电话为什么老打不通?我现在下岗了,你知道吗?”
大林疲倦地往床上一躺,开始给小林一件一件地解释:“哦,真对不起老婆,我把你的生日给忙忘了;公司里给我们的手机全换了新号,我还没顾得上给你说呢;噢,你说下岗了,下岗了咱不怕!我有这么高的收入,一家老小还能饿着?”
见小林的脸色仍不好看,大林满面堆笑地给小林倒了杯水:“好老婆,别再生气啦。明天我请个假,陪你好好转转,咱把深圳的好东西买个够。”
小林的情绪刚刚有所缓和,这时大林的手机响起了悦耳的山泉声。大林刚要看,小林抢了过去。一则短信:偶然邂逅,情记心头;今夜月冷,难消永昼; 盼君垂爱,情缘茶楼。
小林气得浑身打哆嗦,手指着大林:“原来你在深圳过的是这样花天酒地的生活,难为你老妈跟我们娘儿两个整天惦记着你。好吧,你去 垂爱 吧。我不阻拦你,我现在就走。”小林拎起包袱就要出门。
“你给我回来!”大林拦在门口,“这些乱七八糟的短信每个人都会编,都会经常收到,你连这也信?你脑子不会进水了吧?”
“到底是我脑子进水了,还是你良心变坏了,你自己最清楚!”
夫妻俩的争吵引来了旁边的邻居,在大家的劝说下,小林放下了包袱。然而这一夜,夫妻俩谁也没理谁。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大林爬到了小林的身上,解开了她的上衣扣子。小林闭着眼睛,没有回绝他。
人们常说,久别胜新婚。然而大林这一次的夫妻生活却出乎意料地失败,他在小林身上刚动作了几分钟,还没等小林找到感觉,就仓促“收工”了。大林往旁边一躺,愧疚地说,“这些天我太累了。”
“别拉裤子盖脸了,知道你的心思根本不在我身上,情缘茶楼没去,后悔着呢。说吧,是跟我回家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呢?还是留在深圳继续 花 下去?”
大林不承认自己有错,也不愿意在事业未成时回家,他不能让乡邻和过去的同事笑话他。夫妻俩谈不拢,小林坚持走了。
这一次见面,使得小林心里很不痛快。凭她的直觉,丈夫已经另有所爱,两人之间的距离,从内容到形式上都已经拉大了。但总不能让丈夫就这么为所欲为!她想到了从经济上对丈夫加以控制。
2005年12月,小林打电话给大林,说自己闲得难受,正在驾校学车,学成后大林要给她买辆车跑出租。没想到大林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2006年6月9日,大林把自己积攒的10万元,和向同事借的5万元,给小林汇了过去。小林兴冲冲地买了辆红色桑塔纳轿车。
国庆节期间,已升任工程部经理的滕大林被老总“特批”回家探亲。春风得意马蹄疾!大林这才感到人生的价值。然而大林到家后却没有看到老婆和孩子,母亲告诉他:小林成天在外跑车,小燕子现在姥姥家。
为了弥补对妻子的亏欠,大林顾不上休息,猛做家务。并把妻子堆放在布桶里的衣服端到院子里洗了起来。“怎么?老婆的衬衣上会有男人的头发?没错,是男人的头发,这么短。这儿还有一根。”大林似乎还闻到了衣服上的烟油味,他紧张得呼吸急促起来,张大了嘴巴也喘不过气来。
大林有了度日如年的感觉,他取消了原来的走亲访友计划,甚至只到岳父母那儿去了一趟。第三天就以公司忙为借口,匆匆回了深圳。
小林对丈夫的行为很奇怪,更奇怪大林居然没向自己提出那方面的要求。整个假期,夫妻俩没有同过一次房。大林这种冷漠的态度,正好印证了小林的“直觉”,表面上无所谓的小林,对大林产生了恨意。
然而小林并不知道,大林的冷漠来自她衬衣上的两根头发。大林也忽略了一点,开出租车的女人,每天会接触很多男顾客,男人的头发落到她的身上,或是掉进车里沾到了她的身上,都是一种可以理解的现象啊。
你走我也走,即使“男女合租”,我也不待在寂寞沉闷的家里。大林发现了租房协议STRONG>
自从开了出租车,才算找到一点生活的乐趣,但小林是个性格活泼、外向的女人,她和上了年纪的婆婆基本没有共同语言,再加上女儿大多由母亲照管,她经常是营业到很晚才回家。这使婆婆对小林产生了意见,担心小林在外面学坏了,她将来没办法跟儿子交代。但她又阻止不了小林每天外出,就不自觉地摆出了脸色给小林看,婆媳关系越来越僵,小林出车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
丈夫对小林的反常态度,使小林对这个死气沉沉的家更产生了厌烦。大林走后两个月,小林以“不方便出车”为借口,向婆婆提出搬到城里住。这个想法理所当然地遭到了婆婆的反对,她劝阻说外面不安全,一个小女子没人照应,她会不放心,大林会更不放心。
小林当然摸透了婆婆的心思,婆婆愈不给她走,她愈是要走。
2006年12月29日上午,小林和女友到位于县城的商贸城寻租房子,转悠了两个多小时也没打听到合适的房源。正打算回去,这时一个姓黄的生意人刚好从外面办完事回租住屋,小林又问他有没有空房子租。黄某先说没有,但这个40多岁的男人忽然眼前一亮,忙改口说,反正自己平常很少来这儿住,如果小林愿意,合租也可以。
小林见黄某租住的两室一厅还算卫生、宽敞,决定先住下来。她看中了西首比较僻静的一间,双方谈妥了租金,并拟就了一份租房协议。协议写明该房系黄某与尚小林合租,除了签下两人姓名,黄某还将小林的手机号也写到了协议上。小林预付了2000元租金,拿到了钥匙,当天就把被褥等搬进了出租屋。
婆婆见小林执意离开了家,而且连租房地址都不和她说,心里很生气。第二天上午,她到亲家母那儿也没打听到小林的住址,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大林。
大林回到深圳以后,几乎每天都生活在疑虑和痛苦中。他的眼前老是晃动着那两根令人恶心的头发,那头发有时会变成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站在他面前。但妻子究竟有没有背叛自己?又没有确切的证明。好象一条毒蛇钻进大林的心里,无休无止地纠缠着他。大林的工作业绩也出现了滑坡。
12月30日上午,大林接到了老娘的电话。说小林昨天卷起铺盖走了,至于去哪儿了,她也不知道。大林再也呆不住了,他谎称老母亲生病,向公司请了假,直奔机场,但他只买到了第二天上午深圳至徐州的机票。
12月31日下午,大林一下车就直扑家门。果然,妻子没在家,被褥也少了一套。他一转身又来到岳父家,小林仍然不在。岳父岳母都说小林这两天没来这儿,更没在这儿住。大林慌了,请岳父赶紧帮他找到小林,但不要告诉小林说他来了,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小林谈。岳父拨了小林的手机,忙音,再拨,还是忙音。直到半个小时后,电话通了。小林说正在车上呢,晚上来妈妈家吃饭。
小林一进门就看见了大林,她并没有感到意外,只冷冷地和大林打了声招呼,再没有别的话。细心的大林立刻有了一种冰凉的感觉,但他仍装作热情的样子,讨好地请妻子跟自己回家。
岳父、岳母还有小舅子,都劝小林吃了饭和大林回去,两口子千万别闹什么别扭。但小林始终一言不发,僵持了大约一个钟头,小林突然说:我要和滕大林离婚。
小林的话遭到了全家人的斥责,大林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急得不知所措。大林把岳父和岳母叫到另一个房间,说小林今晚上就住你家了吧,你们老公俩帮我再好好劝劝她。她怎么突然有了这个想法呢?
大林走出了尚家,当走到小林三姨家门口时,他发现了小林的红色桑塔纳。因担心小林明天起早走,就没办法做小林的工作了。大林回家找来了轿车钥匙,想把车开到朋友家藏起来,以便留住小林,明天和她好好谈谈。就在开车的路上,大林顺手打开了小林的手提包,看到了那张租房协议。
大林的头一下子大了,“这个姓黄的是谁?小林为什么要和他合租房子?”他终于明白了妻子感情变化的原因。
粉红色的围巾浸透了罪恶,大林想到了自杀。大林和小林演绎了一个令人痛惜的爱情故事STRONG>
大林辗转反侧了一夜。次日上午,日历翻到了2007年1月1日。大林借了辆摩托,按照租房协议上的地址找到了小林租住的房子,但房门紧锁,没有发现黄某。大林把妻子留在车内的房子钥匙配了一把,到街上的小酒馆吃了饭,饭后又去找黄某。为防止和黄某争执起来吃亏,他到自由市场买了把水果刀,然而黄某还是没来。
大林想,不如还是先跟老婆谈谈。下午,他骑摩托到了岳父家,谎称轿车被自己开陷在路上,要小林和他一起去推车子。小林一听急了,骂大林“猪脑子”,立马就要大林带她走。小舅子担心他们人手不够,要和他们一起去,被大林笑着拒绝了。
夜色朦胧的乡村田野,空气中流淌着阵阵寒意。坐在摩托车后面的小林,裹紧了脖子上粉红色的围巾。大林把小林带到了他们当初谈恋爱的胡杨河边,他愉快地谈起那些快乐的往事,想找回两人以前的“感觉”。但小林显得很不耐烦,要大林别罗嗦,赶紧带她去推车子。
大林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妻子面前:“小林啊,你我一起生活快10年了,难道就没有一点夫妻感情么,你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他拉着小林的手,请求妻子和他象以前一样好好过日子,不要让这个家散了。
小林显然意识到,所谓“推车子”只是一场骗局。她猛地抽出手,给了大林一记耳光:“你到现在还糊弄我?我随便跟哪个都不跟你,找个老头都比你强!”
这句话象炸雷一样响在滕大林的头顶,“看来我的猜测都是真的了!看来她和那个姓黄的男人在一起都是真的了!我辛辛苦苦创家业为了谁?她还在家里给我戴绿帽子!”滕大林的心理崩溃了,忍耐的极限终于被冲破了。他双手抓住尚小林脖子上的围巾,狠狠地将其扼倒在地。然后骑在小林身上,用围巾使劲勒她的脖子。
小林好痛苦啊,她双手拼命地抓住围巾,不让大林勒。同时乞求地望着大林,想跟大林说话。可是丧失理智的大林不让她说,发疯了似的更用力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两道鲜血从小林的鼻孔流了出来,小林一动不动了。
象一头凶残的野兽,大林竟又掏出用来对付黄某的刀子,向小林的脖子割去。
杀害尚小林之后,滕大林又来到县城被害人的租住处,他想戳死黄某,然后自己也死在这里。但由于心情紧张,他开门时把钥匙断进了锁孔。
这时已是深夜11点多了,他猛然想起还应向母亲和孩子交代点什么,就找来纸笔写好遗书,放进摩托的篮子里,拼命往家赶。母亲吃惊地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小林现在在哪里?滕大林什么也没有说,他向母亲磕了两个响头,把身上所有的零钱和银行卡交给了孩子,就又转身走了。
滕大林来到临近派出所的自家田地里,寒冷的夜风吹得他浑身发抖,也使他完全清醒了。他掏出手机,向“110”报了警,并把杀害尚小林的事告诉了岳父家。
做完这些,滕大林拿出刀,向自己脖子上连割两刀,又猛戳胸口一刀,怕自己不死,滕大林又割破了左手腕,然后坐在田里静等死神的召唤。
然而滕大林竟没有死,天色微明后,他跌跌撞撞地走向派出所投案。
几天后,公安人员告诉滕大林:根据侦查审讯结果,尚小林与胡某并没有两性关系,两人只是租房子时见过一面,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滕大林听着听着,泪流满面,继而大声嚎哭起来。
2007年6月28日,被告人滕大林被宿迁市中级人民法院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文中人物系化名)
作者附记:庭审中,法官曾经问滕大林:你为什么要杀死尚小林?滕:我太恨她了,她毁了我,毁了这个家,也毁了她自己。我杀她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法官又问:杀人后,你为什么要选择自杀?滕(泣不成声):后来我后悔了,我太爱小林子了,我不忍心让她一个人走,我想和她一起去。
这是一个多么令人痛惜的悲剧啊!大林和小林,你们还有来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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